Celibate

【贾尼】Lifeline（20）

Friday的提示在通讯结束后立即接上：“Boss，西北方向检测到建筑，内部有微弱的生命迹象。”

“我们向着那个方向出发，其他战甲按原定路线前进。”Tony下令。

水泥色的外墙在风雪中显得更加灰暗，Tony在战甲的辅助下飞到建筑物的门前。即使纷飞的雪花不断扰乱着视野，铸印在金属上的文字也足以清晰的映入眼帘：

生物化学与人工智能研发部

“看起来这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了。Friday，监控交给你处理，让Mark XII和Mark V在外面警戒，我们进去看看。”Tony说着便踏入了面前的建筑。

“Yes，Boss。”

建筑内的照明用灯没有打开，黑暗里只有电子器械发出荧光。凭借这些微光，Tony在心里画出了室内大概的布局，五排平行摆放的装置，体积逐渐增大，最末处是五台检测仪器，周围放满高精尖的电子设备。

Tony选择身边最近的一排开始看起。玻璃罩内是类似培养皿的东西和几片细胞装片，再往置于玻璃罩外的台子上一看，Steve·Rogers的名字赫然在其上。眉头微皱，Tony继续向前走去。

小块的组织，成型的血肉，部分的人体……越走下去眼前呈现的就越接近一个人。当 Tony快到达另一端时，他看到的就不只是分散无序的部分了。人的上半身与钢铁的骨架，线路密布的躯体，以及最后悬浮在营养液中的“人”——九头蛇利用基因样本造出的Steve。

Tony往其他几排看去也是这样的排列，但是隐藏在最后的那一排却有些不同，他径直走向列在末端的玻璃腔。

来到近乎顶到天花板的玻璃腔前，Tony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全身心地投入对面前事物的观察，企图用眼睛记录下每一个细节。

他望着营养液里的东西，钢筋铁骨和生物组织在幽暗的灯光中纠缠不清，边界模糊。哪怕不看标注Tony也知道这是Jarvis，真正意义上的人工造物。

“天啊……”Tony不由得喃喃，纵使早已通过电波与Jarvis交流，唯有亲眼看到时才能体会它的非凡魅力。即使是他也要承认佐拉的天才，竟然能将人类的创造推进到这一步。

营养液里的钢铁骨架有一部分已经被人类的皮囊所包覆，浸泡在液体中皮肤的皱褶和毛发的漂浮都与常人无异，唯有那些裸露在外的金属骨骼与线路出卖了它的本质。Jarvis的面容与Tony想象得并无太大区别，虽然一侧的眼睑遮住了眼珠，然而另一侧未被覆盖的钢制眼眶里嵌着的眼珠昭示了它的颜色。淡到几乎消失的蓝色，完美地契合人工造物最高杰作的身份，脱离了机器而又带着一切机器优点的人，最接近人的机器和最接近机器的人。

Tony将手贴上玻璃，仿佛这样做就可以感受到其中的心跳，“完美。”他无法抑制住内心的赞叹。

“Boss，来自神盾局的通讯请求，是否接通？”Friday的询问将Tony从痴迷的状态拉回现实。

“接通。”

“Tony，神盾的特工已到达育空地区，根据你的定位不久便会到达。你那边情况怎么样？”Fury的声音经过电流的传播更加不带感情。

Tony撇撇嘴，懒懒散散地回答：“Well，找到神盾局丢失的基因样本，准备进行销毁工作。然后，大概是要去找佐拉顺便和他们干一场吧。”

“不要销毁样本，把它们带回来。”

“不，”Tony干脆地拒绝了Fury，他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而反对Fury，是佐拉一事在人体克隆和人工智能上的不可控影响，还是他想尊重它们作为‘人’的独立意志？Tony说不清，也不愿想清。“就算收回了基因样本，你不能保证将来九头蛇不会第二次、第三次盗走样本，而下一次克隆版的美国队长、黑寡妇，鹰眼可能就是我们的敌人了，”Tony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说不定神盾局的创始人，Agent Carter还会拿枪指着你的头让你滚蛋呢。”

线路暂时陷入寂静，Fury在沉默中斟酌损益。

良久，Fury有些不情愿地答应了Tony，“那就彻底销毁。”

“好的好的，我办事你还不放心。”愉悦地吹了声口哨在Fury反应过来之前Tony切断了通话。

Tony溜达到排尾的检测仪器旁边，捣鼓两下后显示屏上跳出一连串数值，对于依靠基因样本克隆出来的生命体，九头蛇一律采用记忆植入的方式来控制他们，但是显然，克隆产物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控制的，记忆冲突这类的问题已经报废了前几代的克隆体。Tony耸耸肩，转身去研究Jarvis的检测仪器。一眼扫过显示屏，Tony忍不住爆了句粗口：“Holy crap.”

电子屏幕上显示的并不是各项监测数据，而是一张完整的脑部神经活动检测图，但凡大脑任何一个区域开始有神经元之间的活动都会在屏幕上显示出来，目前图上仍是一片空白，证明营养液里的东西还不是一个生命体。Tony让Friday调出以往的数据，数段脑部活跃的视频明明白白告诉他，已经离开营养液的上一位Jarvis，如果没错的话就是现在在找佐拉的那位，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人工智能生物。心里骂了句，Tony此刻，发自内心的觉得，和Jarvis的对话，真是神迹。

即使心里正在安慰要不是自己道德高尚佐拉怎么可能在人工智能方面领先，Tony也不忘自己要解决样本的任务。Friday很轻松地找出销毁程序的所在，然而一道坚固的防火墙阻止了她下一步的行动。

“Boss，需要密码才能启动销毁程序。”

“Friday你让我现在去哪里找密码？你是指望我现编一个吗？不如你试试佐拉的生日怎么样？说不定还是红骷髅整容的日期呢！”一焦躁起来Tony的嘴炮开关就自动打开了。

“我不知道，Boss。”听起来Friday一点都不想和他讲话。

Tony抿紧嘴，若是自己动手销毁可能会有残存的样本，问题是见鬼的密码是什么？！Tony心里不由得升起一阵久违的恐慌，他觉得自己和一台超速运行的电脑差不多了，超载的信息几乎要把大脑挤炸。忽然有什么从他脑海里一闪而过，轻盈而敏捷，像一只狡猾的狐狸，但是Tony抓住了它的尾巴。

“4-3-H-J-5-2-9。”

“销毁程序启动。正在进行加载。进度17%。进度21%。进度……”冰冷的电子音令Tony放松下来，下一秒他又跳了起来。

“等等等等，操，Friday快点把Jarvis给我弄出来！”Tony手慌脚乱地跑到玻璃腔前。

“进度48%。”毫无波澜电子音落在Tony耳里变成了催命的叫喊。

“操操操，Friday快让Mark V过来！！这智障程序怎么没有暂停功能？！”

“进度76%。”

Mark V进入建筑内。

“进度83%。”

Tony瞄准玻璃腔的底部调整攻击的输出值。

“进度94%。”

Friday打开Mark V。

“进度100%。进度加载完毕。销毁程序开——”

“轰——”

Mark V完美地接住了Jarvis，重新闭合的战甲把玻璃碎片都挡落。

“——始。”

望着Mark V和正在被特殊溶剂处理的样本Tony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幸好是我才能有这么完美的操作。”

Friday本来是没有什么话可说，可她又不得不说：“Boss，来自Jarvis的通讯请求。”


TBC.

不知诸位还记得大明湖畔的lifeline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