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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哈】Obscurity of Love爱之隐秘(3)

Chapter 3 Deep scars深痛之伤

 

作者的话:不好意思更新晚了,这章用的时间超出了我的预期—实际上我写了6000多(我:翻译过来10000+,我说怎么翻到死都翻不完),哈哈。啊对了,没有校对,不过等帮我校对的小伙伴考完试之后,我会把所有章节都发给她,校对完会全部放出。希望大家喜欢!

 

两天后,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里,Harry窝在扶手椅里,焦急地用脚点着地,然后第一百次看向自己的手表。

 

还有二十分钟。

 

嗒。嗒。嗒。

 

五分钟后他又低头看了一次表。

 

他皱起眉;手里的羽毛笔也开始不耐烦地乱画。他的眼睛根本没法专心去看腿上的羊皮纸。他刚刚动笔写了点东西;不过他一直在看着的是霍格沃茨最工整优美的笔记(也就是说:Hermione的笔记),但是他的脑袋里乱糟糟的,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随后,他紧皱的眉头化为一声浅浅的叹息。

 

那天的事情对Harry而言已经变成了一副模糊不清的图景。上课,吃饭,不管他做什么都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呆头木偶,仿佛梦游一般。他的朋友们当然注意到了他的反常;经过一番打探后,他们一致认为他一定是因为即将到来的魁地奇训练而太亢奋了。

 

即使是Malfoy在那天下午的魔药课上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从被迫成为搭档起,他们就尽力维持了一种算得上礼貌克制的关系,Malfoy课上还问了他,为什么顶着著名闪电疤痕的面孔上居然出现了忧郁深思这种表情。

 

Harry自然是没有和他说,也没和其他人透露过一个字,不过那天早上,他的院长给他安排了一次谈话。一开始,Harry不知道和她见面应该谈些什么,他问了下是不是发生了事情。

 

麦格院长再三向Harry保证一切安好,不过她的话反而让Harry多心了。

 

那个面谈,她解释道,是和Harry的未来相关;关于他在霍格沃茨毕业后的规划。在他参加NEWT考试之前就要先定下来,然而考试已经迫在眉睫了。

 

战争结束后Harry就一直在想这件事,未来做什么对他而言真的很难。就像在战争中活下来,在五年级末以来对Harry来说都像一个奢望。

 

有段时间,他甚至觉得想要杀了伏地魔,他必须要牺牲自己才行…他接受了这个想法。正如一年级的时候邓布利多和他说的那样,死亡不过是另一场旅行罢了,Harry知道他可能在暗指回归到他真正的家庭中去—他的父母,Sirius还有Remus。

 

的确,在他还心很大,对一切都深信不疑的时候,他有想过成为一名傲罗。他曾以为满世界的抓捕黑巫师和违禁生物会是一件激动人心的工作,总是带给人刺激;作为一个典型的格兰芬多,喜欢的东西自然也是格兰芬多式的。

 

可现在,杀了伏地魔,而且深入了解傲罗的工作以后,Harry并不想再经历那样提心吊胆的日子。他不想把时间都花在追查和逮捕黑暗生物上。那样的行动会威胁到生命安全,包括他自己和追捕对象的生命。这可不是Dudley的什么追赶游戏。如果他杀了什么人,他不可能丝毫不受影响地继续行动。杀戮带来的负担注定会伴随他们一生。

 

Harry了解是是因为他杀过人—很多人—在战争期间。哪怕是食死徒和伏地魔,他们也是人。他不愿再去回想盛怒之下他都对那些人做了什么。虽然伏地魔嗜血成性,天生就是坏种,Harry在最后报仇时也没有感到一丝快乐。那只是一个空洞的胜利罢了;他生命中被夺走的一切永远都回不来了。他只求结束所有事情然后回归到他正常的生活去,所谓的正常生活,自然不包括和黑巫师的生死决斗。Harry完成自己的使命了。

 

在隐形者出现的那天晚上,他恰好就在思考这些东西,当尘埃落定后,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找到生活的意义。

 

无论他去哪里,只要他的名字一出现,人们的看法和判断全都定了。他不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别人眼里只有他的救世主的名号,他那些不请自来的愚蠢知名度。

 

不过他是不会当着麦格院长的面说这些的—告诉她自己一点也不想再做五年级时的幻想—他不过是点点头,同意在一周内抽时间去找她。

 

接下来的一整天他一直闷闷不乐的,脑子里都是烦心事也不想和别人说,干脆就和其他事情一样全捂在心里。

 

Hermione和Ron很久以前就问过他以后打算选择什么职业。一旦出现有关他未来人生的事情,Hermione就会拼尽全力—不断逼他看各种宣传册—来帮他作出决定。

 

有一瞬间,Ron甚至提议让他加入魁地奇球队去做找球手,Hermione往他头上重重拍了一下后他就安静了。不管怎样,那都是Harry在下午余下的时间才能思考的,他一加入魁地奇训练后就什么都忘了。

 

说实话,飞行真的是Harry人生中唯一的放松方式。不知为何,双脚离地的刹那,所有的烦恼琐事都随风而去。也许飞翔的天赋是他父亲留给他的,但同时,他也知道,这是独属于他的东西,作为Harry Potter,这也是少有的几件他不介意别人关注的事情。球场上两个找球手在金色飞贼面前狭路相逢,没人关心你叫什么。金色飞贼不会因为他是他妈的活下来的男孩或者救世主就直接飞到他手里。想要抓到它,你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和与生俱来的天赋。

 

因而,魁地奇几乎能把他对于未来的烦恼全部挤开,现在他正紧张地数着时间…对Harry而言,飞行差不多是本能。

 

在二十分钟后,他将最后一次作为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队长和霍格沃茨的学生进行训练—他希望自己能不留遗憾,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嗒。嗒。嗒。

 

Ron哼着“Weasley就是我们的王”的调子笑着走了过来,Harry把自己从思绪中抽离,脚上的动作不由自主地合上了Ron的口哨。Ron勾起嘴角朝他笑了一下,然后发现Hermione不再埋头看书反而看他们时,迅速收敛了笑容。

 

看到她眼里的光,Harry赶紧闭嘴低头重新看向腿上还有大半空白的羊皮纸,他可不想把自己本来就神经紧张的好友逼疯。他很清楚Hermione用了十足的克制力才忍住不去看书而是看着他俩。在遇见麦格院长前的一天,他们一直在喋喋不休地谈着魁地奇,可把她烦死了。

 

他是魁地奇球队的队长,而Ron又是他的战术参谋,这意味着他俩一旦讨论上魁地奇,不到被人狂喷一顿或者说太多喘不上气的地步,他俩是停不下来的。第二种情况目前为止还没发生过,倒是前一天他俩被至少三个不同的教授和六名同学在课上骂过了。

 

透过眼帘,他看到Hermione不赞成地咂咂嘴,随后接着在自己已经四分之三满的羊皮纸上龙飞凤舞地写着。

 

对此Harry悄悄地松了口气,然而当他低头看向自己的作业,他发现自己的又不能集中注意力了。他甚至忘了自己在写的是哪门课的作业;他的思绪早就跑到二十分钟—不,Harry低头再次看表—十五分钟后的球场上,他高高地飞在空中,自由自在地绕着赛场翱翔,猛地俯冲,听着他的队友们为他欢呼呐喊…

 

他的羽毛笔,在他神游的时候啪嗒掉到他腿上了。

 

“啊—我的老天啊。”Hermione最后爆发了,把两个呆若木鸡的男孩手里的东西全抽走了。她把书和作业丢在桌子上,“赶紧吧。反正在这里你们什么都没做成。刚才小时里Ron的书是倒着拿的。”

 

Ron一脸深感懊悔的表情,冲着他的女朋友露出一个讨好的微笑。他赶紧说,“对不起,”如果他在说的时候,手没有伸到桌下去拿扫帚,会更有说服力。

 

Harry偷偷笑了起来,不过他也是半斤八两;他不仅已经拿好了扫帚,校服底下也早就穿上了全套魁地奇装备和格兰芬多的队服。和Hermione碰头学习前他就换好了衣服。

 

Hermione恼火地挥手让他们赶紧走,“趁我该注意之前赶紧走。”她咕哝道。

 

Harry转头看向Ron,他的兄弟也在此时看向他,“那么走吧,”他说,“还等什么呢?”

 

两人一齐起身,Ron在Hermione脸上轻啄了一下,Harry和她道完别,满脑子都是魁地奇的男孩们冲出画像,一路狂奔向魁地奇球场。

 

哪怕还有十五分钟训练才开始,他们激动难耐的心情也没有减弱。Harry和Ron换好衣服,再核对了一遍比赛的策略,毕竟这场求财将决定今年魁地奇冠军花落谁家。他们真的希望能实现四连冠(除了Harry四年级的时候)。

 

在Ron把应对对方追球手的策略过到一半时,剩下的队员全都冲到更衣室里,脸上的兴奋一点也不比他俩少。

 

“向您报道,队长,”金妮说道,敬了一个滑稽的礼。

 

其他人都来到她的身边,一一欢迎自家队长和他的红发好友。屋子里满是队员们讨论的嗡嗡声,不一会儿他们都聚集到屋子中央,整装待发。

 

“都准备好了,全队出发!”Harry拍拍手让队员们看向他,大声说道。他把自己的激动藏在了对最后一次飞行的期望之中。这实在是太久了,他都快忘了上次能不顾安全问题自由飞翔,周末跑去霍格莫德是什么时候了。

 

听到他的声音,所有人都把注意力移到他身上。“我相信你们都是到,”他开口,“这场比赛将是我们的最后一次比赛,三周后就是决定胜负的时刻。”

 

大家都认同地用力点头,Ron还大叫了一声。“再来一场就知道奖杯是谁的了!”Ron尖叫。

 

球队里其他人纷纷附和地喊道“没错!”,两个击球手Colin Creevey和Andrew Kirke还亢奋无比地敲着自己的球拍。Harry想起来决战前Colin和Dennis也是这么敲打拍子的,但是Dennis再也回不来了。

 

他摇摇头,想把不愉快的东西都赶走,毕竟眼下才是最重要的时候。“现在,”他说道,渐渐过渡到本赛季的最后一场比赛和他在霍格沃茨担任队长的生涯。在一番激动人心的演讲过后,Harry停下看向Ron,让他讲一讲他们下午训练时要做什么安排。

 

最终,Harry和Ron结束了他们的小小战略会议,前往球场进行练习—在麦格院长同意他们放手去做之后,他早就蠢蠢欲动了。

 

当他们走出更衣室时,惊奇地发现Hermione和其他几个学生正在看台上坐着。他们不在的十五分钟她看起来过得很愉快,蓬蓬头的女孩手里捧着本书,但是她的注意力显然放在了自己男友身上。

 

Harry轻轻推了他一下,Ron抬头看到了她,然后傻傻地笑了起来,他把手里的横扫七星递给Harry,跑到看台上亲了她一下。

 

“等会儿再亲啦,我们的小罗尼!”金妮大喊道,Ron的耳根一下子红了起了。他红着一张脸从女友怀里出来,没想到Hermione却回亲了他。

 

Harry快要忍不住自己胃里泛起的酸苦,他强行压下那感觉,移开视线,指挥队伍过来其上扫帚。

 

在大家忙着应对鬼飞球和游走球时,Harry高高地飞在空中,不时盘旋一圈指点两句。他平时飞的时候不是这个风格,然而作为队长,他就不能只考虑自己,但是看着大家飞,偶尔加入他们一下也已经让他很满足了。

 

有几次他就呆在空中,骑着扫帚飞的时候,他有又那种被人盯着看的感觉了。被人注视着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作为巫师界的名人,他经常被好奇他疤痕的年轻学生盯着。

 

但是现在的感觉不是那种感觉。那股注视让他不由地感到一股微弱的轻颤从脊柱蔓延,久久不能回神,远比那些狂热粉丝的眼神要有影响力得多。

 

然而每当他回头在看台上搜寻时,一点不同寻常的迹象都找不到。除了Hermione和几个格兰芬多的粉丝,看台上一个人也没有,像那样看着他的人,表情一定会有些异样。

 

360度环视一圈后,Harry忽然想到,会不会是那个施了幻身咒的男孩,站在魁地奇看台上,专心地看着呢。不过他很快就把这个想法抛之脑后,继续去练习了。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那个男孩没有第三次出现。Harry想也许以后他再也不会来了,可能是他吓跑了那个男孩。看起来隐身者并不是贪图他什么—Harry每次都在简单的亲吻后就叫停,他也没有更加深入的举动。

 

他本来怀疑会不会是一个恶作剧或者赌约,但是毫无公开迹象又让他打消了此念头。没有任何人说过关于这两次不期而遇的一个字,也就是说,没有嘲笑,没有羞辱,也没有报纸爆料。很明显这些都有不一样的意义,他不断对自己说。

 

可是自欺欺人没有效果。那个幻身咒男孩毫无再次出现的迹象,Harry不由地怀疑起自己再见到他的可能性。

 

“嘿,Harry—接住!”抖了一下,他转身飞回队里,接住Ron丢来的鬼飞球然后敏捷地传给Colin Creevey。

 

 

格兰芬多球队里的人陆陆续续离开去吃晚饭了,在那之后很久Harry依旧骑着火弩箭在天空中飞来飞去。不用去追飞贼,也没有粉丝要求他表演惊险刺激的动作。Harry不过是沉浸于飞翔在空中的纯粹喜悦而已,整个人就在空气中,不再有烦恼忧虑。他转圈翻飞,俯冲又上升;Harry做这些的额时候怀着不竭的热爱,他已经太久没能好好放松一下了。

 

他感觉好极了,最后他决定以一个垂直俯冲结束飞行。他在距离地面只有一点点的地方堪堪停住,整个人看起来差点要被大地吞噬。双膝碰触到草地,他也快活地笑起来,最后双脚站定在地面上时,肾上腺素任一波波地顺着血液冲刷全身,他此刻才发现天已经黑了。

 

他惊讶地朝周围看了眼,脸颊充血红彤彤的,头发被风吹得到处乱跑,Harry接着走向更衣室;夜色加深,但建筑的轮廓依然清晰可见。

 

他怡然自得地耸耸肩—独自行走在夜色里没让他失落—Harry走进空无一人的更衣室,然后拐向男生那边。他小心翼翼地把火弩箭放在自己的装备旁边,赶紧脱下汗津津的制服,抓起一条毛巾就准备去洗澡。

 

战争后,Harry无法忍受他人的接近;尤其是在打魁地奇或者一起洗澡的时候。即使是和自己的室友,Harry都不太能接受让他们看见战争给自己留下的痕迹。

 

他的不安感,有一部分是源于最终之战的回忆,而另一部分则是那场决斗给他留下的后遗症。

 

垂眼看下去,他不由得苦笑。除了他童年时得到的那个伤疤,他现在身上又添了无数细小疤痕,从上身一直蔓延到脖颈处,手臂与双腿亦是伤痕累累。虽然在他蜜色皮肤的掩饰下不太能辨认得清,可他心里对于那些疤痕的位置一清二楚;他还记得每一道疤是在哪里又是为什么留下的。

 

他打开水龙头,开到最大,等着水温调整到一个合适的温度,他轻轻地抚上小腹,那里又他全身最引人注目的一个伤痕(除了他头上那个)。那是一条长长的,丑陋地盘曲在他身上的疤痕,每一次碰触都引得他克制不住地颤抖,只能厌恶无比地记起那次失败…不断提醒着他那些接近功亏一篑的时刻,他给别人带去的失望。

 

用力摇摇头,他把颤抖的手指移开,伸手去感受已经温热的淋浴。战争结束了,伏地魔的骨灰早就散在空气里了;那个魔头永远也不可能回来了。

 

水温适宜时,Harry收回手,往前走进水帘,任由热气腾腾的水流冲刷酸痛的肌肉,带走一天的疲惫紧张。

 

他舒服地哼了声,闭眼将额头抵在淋浴间的墙上,静静地让热水顺着脖颈一路流向后背。没有什么比在火弩箭上飞了一天后的热水澡更让人放松的了,即使是过去一周里纠缠不清的压力和忧虑在此时也似乎不再沉重。他能感受到自己紧绷的肌肉在水流的按摩下逐渐放松。

 

Harry不急着离开,他慢悠悠地淋着水,洗澡的同时尽情舒缓自己。

 

然而在他洗到一半的时候,一股力道毫无预兆地压到他肩膀上,然后温柔地开始按摩未被水流冲刷的肌肉。很明显是他那位看不见的朋友,被人突然碰到他果然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Harry将头从墙上抬起—称得上是有些雀跃的—回首看向肩膀方向。

 

不出意外,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被环绕在四周的银色水汽勾勒出朦胧剪影,Harry被一阵突如其来的轻松击中了。他担惊受怕了一整周,还好他的隐身朋友并没有厌弃他,还好这不是什么恶作剧。即使Harry推拒,他也依然固执地想要Harry。

 

Harry想不通原因—或许是因为有人为他这么做的感觉很奇妙,又或许是因为看到Ron和Hermione在球场的举动让他感到孤独。无论怎样,他转头盯着水花,这是他第一次不再抗拒那个男孩的靠近,随他接近自己。

 

哪怕有人在现下他光裸又脆弱的情况下看着他,他也不觉得难堪。又回到一开始,他让自己尽情享受另一人亲密陪伴所带来的温暖,放任那双手继续服务;大胆放肆地不去管因为那双手的游走而抬头的下身。

 

面对这样新奇而惬意的感觉,估计没人会无动于衷,就在Harry几乎放纵自己沉浸于这样的享受之中时,那些灵活的指头找到了他肩胛骨之间异常敏感的地方,只是轻轻一碰,Harry就无法克制住自己了。他不由喟叹,脖颈向后仰出一道优美的曲线。

 

那双手似乎得到了适当的鼓励,稍微加了点力道,慢慢往他的背部下方移去。那些手指似乎有魔力,所到之处肌肉里的酸痛皆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水流的冲刷与手掌的按摩下,Harry的感官几乎要过载了,他快站不住了;他的膝盖在打颤,两腿发软几乎要跪下了。

 

看不见的人影似乎也意识到了他的情况,一双手轻轻地绕到Harry腰间,两人之间的距离渐渐拉近,直到Harry感到自己贴上了一个衣冠整齐却湿透了的胸膛。那个人看起来一点也不介意浑身淋透。一个接一个的轻吻替代男孩的手掌落到Harry的肩膀和颈上,随着血液的奔涌把接连不断的震颤带到Harry的背脊。

 

那双无形的手摩挲着他光滑的腰腹,他觉得自己的脑子烧成了一锅浆糊,只能沉浸其中醉生梦死,而那些吻依然虔诚无比地落在他肌肤上。仅仅另一个男孩的存在,就在他周身点燃了一片火焰,那股灼人的温暖将他彻底保卫。

 

随后,其中一只手开始沿着他此前的动作,轻柔地抚摸上他小腹的伤痕。

 

从来没有人碰过他身上的任何一道伤痕,尤其是小腹的那一个,突如其来的认识让Harry下意识地跳开了,此前和那具躯体建立起的紧密联系和那些似是而非的气氛,霎时消失殆尽。

 

“停—停下。”他努力挤出这句话,可他开口时,喉咙里像是堵着一口气,声音含含糊糊几不可闻。现在不是恐慌发作的时候,他悄悄地警告自己,用力深吸一口气冷静自己。不去看那个男孩,Harry颤抖着呼出一口气,用力咬着自己的下唇想忍住自己的颤栗。

 

直到一切平静下来,他才再次开口,“住手。”这次他的声音更加坚定,直直地看向应该是对方脸庞的地方,“算我求你了。”最后一个字听起来几乎是在哀求了,Harry说完就羞耻地别过头。

 

随着‘停’这个神奇字眼的说出,那个隐身者再次让步了,他迅速地离开淋浴,衣料带出柔柔的摩擦声。Harry控制不住地—用眼角的余光—看着他的离去,看着一串湿漉漉的脚印走向出口。

 

直到那些水迹消退,更衣室的门被关上,Harry强装出来的外壳才轰然倒塌,他烦躁地关上龙头,抓起毛巾,一边擦干一边生着自己的闷气。他忙着痛斥自己怎么就毁了一切,完全没注意自己粗暴的动作在身上留下的痕迹。

 

他一直以来都想让战争的影响从自己生活中淡去,现在也是。在那个男孩下落不明的一整周里,Harry心底里其实悄悄渴望着那些碰触,回味着那些令人眩目的吻。结果现在就算是给他机会去—去管他做什么…Harry也搞砸了。

 

Harry把自己满是汗水的魁地奇训练服塞进书包,心里不断诅咒着。

 

不过他有一点是确定的。他再也不会让自己毫无防备地再被抓到了。

 

 

一周后,Harry沮丧地走在上魔药课的走廊上。他刚刚结束和麦格院长令人窒息的谈话,整个过程正如Harry设想的那样难堪又难过。

 

在谈话快结束的时候,麦格教授还是没有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Harry只好硬着头皮说自己还没决定好。麦格院长,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她又给他了一通关于他是如何浪费未来机会的长篇大论,不过她最后大发慈悲,决定把下次会谈订到一个月之后。

 

其实对Harry而言,一个月依旧太短了,不过他还是知足了,打着自己魔药课要迟到了的旗号,赶紧离开办公室。

 

所以现在,他正在去魔药课的路上,虽然还有二十分钟才开始上课。

 

当他转过一个拐角时,他完全没想到会撞见Ron和Malfoy在纠缠。

 

由于魔药课的搭档关系,Harry和Malfoy之间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和平关系;不过仅限于Harry和Malfoy。Ron显然不在和平的范围内。要是Malfoy和Ron能和平相处,Harry觉得世界末日也不远了。他深知那两人唯一的关系就是互相仇视。

 

看到自己的朋友和前宿敌之间没有任何仇恨的样子,Harry突然停住了脚步,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去打扰他们。他们可能就只是日常的互相挑衅一下。

 

“—滚回地窖去,Malfoy。”他听见Ron恶狠狠地说,看起来好像正在摸索衣兜里的魔杖。“你和你那些胆小毒蛇就该躲去那种地方。”

 

接下来,也许没有。Harry悄悄地往前挪了一步,但是两个男孩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对方身上。

 

“胆小?”Malfoy毫不客气地当着Ron的面嗤笑起来,但是那双铁灰色的眼眸却依然是坚硬而冰冷的。“那不是胆小。我们这些毒蛇在你们忙得像丧家之犬的时候,能坐在幕后放松,我更乐意称之为诡诈,正如纯血巫师该做的那样。不过我想,你并不能理解。你的家族已经在泥潭里挣扎了几个世纪了。他们知道的也不多。”

 

Harry估计Ron听到这句话就要扑上去和Malfoy拼命,于是他又往前走了一步,但是Ron只是定定地站在那里,怒视着Malfoy,“我家肮脏?那么你们家呢?一个已经入了土,另一个也活不了多久。那可真是值得骄傲的,对吧,Malfoy?”

 

Malfoy脸上的冷笑一下就消失了,连Harry都因为震惊而大气不敢出。没人敢议论Malfoy的父母;起码在最后一个敢说三道四的人已经入院治疗一周后是不会议论的。

 

Harry并不惊讶Ron这么说。Malfoy的父母遭遇了什么大家心知肚明。决战时,Lucius Malfoy死了;被一道死咒击中。Harry亲眼见证了他的死亡,然后又看着另一名颜面尽失的食死徒,Narcissa Malfoy,Lucius的妻子,在战后清算时被抓住,立刻送往重建的阿兹卡班接受终生监禁。

 

Harry从来没见过Malfoy为他的父母感到悲痛,可没有表现出来,不代表他不在乎他们。从Ron那句话之后他的表情变化和突如其来的寂静来看,他在意他们。

 

Harry认为他是时候该行动了。“行了。”他说,走近两名男孩。他抓住Ron的手臂,用力地拉着他,“我觉得你们两个都说够了。”

 

但是Ron固执地把Harry推开了。“别。”他啐了一声,眼睛死死盯着Malfoy,“我想让Malfoy知道我脑子里都是些什么。毕竟他从出生开始就好奇极了。”

 

Ron朝着Malfoy又逼近了一步,Harry赶紧拦在他身前。毫无疑问,他比两人都要矮多了,但是很多人就是因为低估了他而吃尽了苦头。

 

“我们走吧,Ron。”他平静地说,“不值得打架。”

 

“闭嘴Potter。”听到Malfoy的声音,Harry转身看向另一个男孩。Harry从未见他如此暴怒过。Harry曾在他脸上瞥见过的孤独与无助一扫而空。现在他的面容是浓到化不开的憎恶,而他接下来的说的话更是尖刻无比,“即使和你的救世主小团体在一起,你也救不了所有人。”Malfoy开口前偏了下头,“不过我想你早就清楚那一点了,不是吗?”

 

Harry焦头烂额不知如何是好—说好的休战呢?—Ron正好抓住机会接着吵下去。

 

“闭嘴Malfoy。你知道个屁,你个恶心巴拉的白鼬。”

 

“总比你叫做女朋友的那只海狸好。”Malfoy回敬道。

 

被Malfoy的言论所吓到,Harry难以置信地摇摇头。然而此时Ron已经扑向斯莱特林。

 

“Ron,不要!”Harry叫出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Ron早就一拳打到斯莱特林的脸上了。

 

Malfoy踉跄着退了几步,看起来像是要杀人一般,做好了还击准备。他抬起一只手摸了摸被打伤的嘴唇,另一只手迅速抽出了魔杖,“总是用麻瓜那种野蛮的方式,黄鼠狼,”他咆哮道,“要我来教教你巫师是怎么打架的吗?”

 

“停手!”Ron掏出魔杖的同时Harry站到两人之间。他决定采取自己的极端措施,“除你武器!”两人的魔杖脱手而出,飞向Harry。“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因为打架各扣二十分,如果你们现在还不停手,那我就各扣五十分,然后让你们去关禁闭。”作为霍格沃茨的主席,他说道。

 

Ron看起来惊恐万分,“Harry,你怎么能—”

 

“控制一下你自己。”Harry打断他,眼里闪烁着怒火,“因为你们俩愚蠢的决斗,可能会殃及到任何一个无辜的旁观者,而且—”他转头愤怒地看向Malfoy,“如果我不得不像个救世主一样出面制止你们,那我他妈的就要这么做。”

 

Malfoy不甘示弱地等回去,但他又移开了视线,默默地拿回魔杖放进包里。

 

Ron可没有那么容易被说服,“你怎么能阻止我?”他大叫道,“我受够了他天天在那里羞辱我的家庭。看看他的样子?他所谓的纯血统给他带来了什么?”

 

Harry的声音很低沉,“Ron,现在你的行为很不入流。”他坚定地说。“你没资格对他的家庭说三道四,同样,他也没资格对你的家庭指手画脚。”

 

“这你永远都不知道。”Ron回击道,还想着推开Harry去和Malfoy打一架,“你连个家都没有。”

 

Harry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往后退了一步。

 

“我可能没有血亲,”Harry的声音都在颤抖,他试着控制住那句话带来的痛苦,“可我一直以为你是我的家人。”

 

他盯着他最好的朋友肩膀上的位置不断眨眼。刚才Ron说的话,不过落实了Harry这几月以来的怀疑,因为不管Ron,Hermione还有他家的人对他而言多么重要,他们依然继续着自己的生活…

 

Harry就被抛在了原地。

 

Ron赶忙看向他,眼里都是为刚才的话而产生的愧疚,“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他结结巴巴地说,“那时候就是脑子一热—”

 

“的确,”Harry斩钉截铁地回答道,没有去看Ron,“看看你到处发火的后果吧。哪怕你最好的朋友也是你的撒气筒。”

 

他定定地站在那里,四肢不听使唤—他忽然想起来Malfoy还在这里,Harry努力挺直肩膀,给Ron一个告别的扫视,随后转身就走。

 

“你要找死的话随你便。我—反正不关我事。”他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他彻底忘了他本来是去上魔药课的;脑子里的怒火和疼痛引着他不由自主地走向格兰芬多塔。

 

他听到Ron跑过来找他,叫他等等,Harry所做的就是加快脚步赶紧走。话已经说出来了,他感觉就像回到四年级Ron嫉妒他的时候。但他知道这次并不是嫉妒那么简单。起码不是Ron在嫉妒。

 

咬紧牙关,Harry低头努力不要让自己走不稳。

 

但是,Ron作为一个瘦高的青年,在他准备通过画像的时候赶上了他。

 

“Harry,”Ron气喘吁吁地说。他抓住Harry的手臂,结果被Harry愤怒地甩开。Harry接着往楼梯走,一点也不打算回头。

 

Ron再次拉住他,这次用的力气更大,Harry不得不转过来。

 

干什么?”Harry吼道,一点也不管自己在人声嘈杂的公共休息室里多引人注目。因为现在是课间,休息室里还是有不少人在。“你他妈现在想干什么?”

 

“Harry—我真的很抱歉,”Ron可怜巴巴地看向Harry,手上抓得更紧了些,“我说—说的不是真的。我—我没有那个意思。”

 

“让我一个人静静,Ron。”Harry不耐烦地打断他,不想和他多纠缠。他抽出手,再次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滚烫怒火在喉咙灼烧,叫嚣着要出逃,要爆发。

 

“可是Harry—”Ron试图反驳。

 

“闭嘴!”

 

“你还有魔药—”

 

Harry爆发了,用尽全力像是要把自己肺里的气体都排空一般撕声尖叫起来,“我不管。我就想一个人呆着!”

 

Harry站在那里,胸口起伏不定,喉咙一阵疼痛,整个休息室死寂无声。他从头到脚都在抖,双手握拳紧贴在身侧,直直地盯着Ron,而Ron似乎被Harry的爆发吓呆了。

 

他上一次这么失控还是Sirius死在邓布利多办公室的时候。那是他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流露出那么多的情绪。他一直以来都把所有事情憋在心里。在战争前,在战时,即使到现在,战争结束了也是这样。

 

Ron微微向后退了一步,看到自己红发好友面上的恐惧后,他的怒火一下就没了。

 

“就—别管我了。”Harry抬起仍紧握成拳不断颤抖的手挡住自己的脸。他浑身都是无法一致的疲惫与失落。在这种情况下他没办法去上魔药课,肯定也不能面对Malfoy。去你妈的救世主。“去上你的课。我没事。”

 

Ron的表情不再恐惧,他关切地看着Harry,最后还是点点头退后走了。“我—我会和Hermione说你不太—舒服。”他磕磕巴巴地说完这句话。

 

“好的—谢了。”Harry轻轻地回答。他不想再等Ron说任何东西了,拖着疲惫不堪地身体一步一步迈上楼梯,每走一步,心里的沉重感就加一分。

 

当他终于回到安全的寝室时,谢天谢地没人在,他砸上门,然后施了一个足够牢固的锁定咒。

 

他靠着门静静地感受痛彻心扉的时刻,闭上眼任由痛苦和羞辱冲刷着他。在情绪失控的那一刻,Harry转身狠狠把拳头砸到石墙上。

 

砸在石墙上的拳头发出了清晰可辨的声音,一瞬间Harry只感到麻木,随后就是剧痛,从他的指尖刺穿到小臂的剧痛。

 

感受着心底的痛苦,他下意识地抱住自己受伤的手,把它紧贴在自己胸口,然后滑跌在地板上,低下头。

 

即使疼痛如此剧烈,他依然掉不出一滴眼泪,他希望—就像以前很多次那样—他希望自己能有一个正常的生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苟延残喘的活着。

 

作者的话:这是第三章。你们觉得怎么样?Harry的感觉你们能理解和感受到吗?我尽力写出那种感觉,但我发现我已经贴出来了。

啊,我打算把文章分级彻底改成R了,我可不想在ff上被喷。抱歉临时改动,但我可不想被踢出ff。


TBC.

译者的话:不好意思迟到了,我真的翻到头秃qu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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