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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tag和afd补文ing……)

【贾尼】温柔(1)

灵感来源是b站一个欧美群像视频(大家可以直接哭不用走程序):四十米大刀

注意:无能力AU,贾维斯真人,单箭头暗恋,主要角色死亡,铁椒结婚,是刀但觉得是最好的结局,非第一人称仅开头使用

 

今年冬天格外的冷,从北极吹来的寒风给加拿大下了铺天盖地的雪还不够,又一路跑到美国,在东海岸疯了似的下雪。预报局的在电视上说这场寒流威力很大,雪还要下上个几周,好在今天难得的消停了一会儿,是个晴天,出门前我不用先拿铲子去把车挖出来。

 

我坐进驾驶座,发起车等它在原地热一会儿,然后赶紧打开空调,把冻僵了的手放到暖风口吹吹。现在是早上八点半,时间还够我开到新买的房子那里。我和卖房子的女士约好十点见面,我们手续都办完了,今天她再把钥匙给我就够了。说起来这次真的捡了个大便宜,要知道,大学旁边的房子素来又贵又少,那天要不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刷新房源页面,压根碰不上这么好的事。

 

我随手塞了张CD进去,因为大雪和假期,去大学的路上几乎没有人。那位女士叫Friday,是学校里数学系的讲师,我去官网查了,是真的。房子不是她的,是她哥哥的,她哥哥也在大学当老师,是物理系的教授,他们家可真厉害,我心不在焉地想到,要是我们家能出个教授就好了。咖啡店的标志出现在拐角处,我转了个弯在路边停下车,裹紧衣服跑进去,五分钟后拎着纸袋又匆匆跳进车里。我赶紧喝了口还烫着的拿铁,热乎乎的咖啡顺着食道熨帖到胃里,驱散了浑身的寒意。

 

现在是九点,距离大学就二十分钟的车距,足够我慢悠悠地吃个早餐。Friday急着把房子出手,她说下学期她就要去西海岸教书了,有个学校开出副教授的待遇聘她,而且西海岸的气候比东部好多了,永远阳光明媚气温宜人,不像这里,没完没了的暴风雪,让人喘不过起来的阴沉天气。我还记得她抱怨的样子,肩上披着一件薄外套,踩着跟细细的鞋,手里夹着一支女士香烟,眉头紧皱地盯着不断掉落的烟灰,仿佛烟灰就是阴冷天气的罪魁祸首一般。

 

她给出的价格比市价低了不少,还附赠屋里原有的家具。一开始我还觉得她很可疑,万一她在里面私藏毒品什么的,到时候我不就完蛋了吗?第一次见面时我本想问问她,但是看到她红肿的眼睛和憔悴的面容,我觉得还是暂时别问比较好。不过当老师的人或许都比较敏感,她告诉我,她哥哥自杀了,所以她才这么急着想卖房。其实听到这里我头皮有点发麻,心想不会是座凶宅或者鬼屋吧,后面证实我的担心是毫无必要的。

 

Friday的哥哥,也就是贾维斯,留下了一封给购房者的信,措辞严谨风趣,除了解释清楚房屋的保险维护之类的东西,还宽慰道自己的死与房屋并无关系,还请购房者宽心。听Friday说,卖房是贾维斯的意思,房产证明、委托书,遗嘱什么的他早准备好了放在一个文件夹里,他知道她不喜欢东部漫长阴郁的冬天,可还是陪他来到这里,现在是时候让她回到自己的生活中了。哇哦,他是个好哥哥,我记得我当时是这么说的,我想安慰她,结果说出口就只有一句干巴巴的话。

 

我们很快完成了交易,Friday说她要几天收拾一下自己和哥哥的东西,我欣然同意了。离开时我没直接开车,反而先去他们大学里逛了一圈。这所学校虽然离我的母校不远,但我从来没来过,毕竟商科生没事跑来以理工出名的大学干什么,等着听geek笑话吗?就是在这个时候我得知了贾维斯的模样。

 

当时在一座花园里聚集了很多的学生,说实话我也想不通他们围着干什么,大雪天里全是白色。我凑过去看了看,地上堆着很多反季的白色鲜花,玫瑰百合康乃馨,还有蜡烛、卡片,巧克力之类的东西,我再蠢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听着耳畔学生们的啜泣,我看到了被鲜花围绕的照片,照片上的男人眉骨高挺,淡色睫毛下有双温柔的蓝眼睛,就像春季冰雪乍消的湖泊,头发像是有阳光融化在上面一般,他笑得很好看,然而他却死了。我从身边三三两两的谈话中得知,那是贾维斯,物理系最年轻的正教授,和蔼负责,前途无量,核心期刊上发表的论文数足够整个系的博士生毕业,不幸的是,前几天他跳海自杀了。

 

我再次看向他的照片,他依然在笑着,然而我此时才发现那双眼睛里被人无视的阴翳,他的面容忽然模糊起来,就像罩在一层朦胧的雾里。我想起在医院里坐在我身边的那些人,他们都有抑郁症。我赶紧低下头,竖起衣领步履匆匆地穿过这群太过年轻的学生。

 

此时我喝完了拿铁,吞拿鱼时蔬菌菇三明治也吃完了,焦糖酥是带给Friday的。我驱车来到房址,Friday的车就停在路边,窗户向外散着暖黄色灯光,门口堆着几个纸箱。我进屋的时候,她正在收拾最后的资料。

 

“你来的有点早,”她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继续把我看不懂的书放进箱子。

 

老实说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在责怪我,可能是大学讲师的特质,无论他们陈述事实还是责怪人,语气听起来都是一模一样的。我把焦糖酥递给她,她伸手接过的时候我可以确定她是在怪我了。“抱歉。”我说道,“是我来早了。”

 

Friday屈腿坐在沙发上,打开纸袋吃起糕点,一边吃一边说,“不,我没有因为那个生气,”她顿了顿,咽下嘴里的食物,“焦糖酥让我想起了一个旧识。我还要谢谢他呢,我哥哥这辈子唯一一次跳出框架就是为了他。”她略微讥讽地扯起嘴角。

 

她的语气告诉我这里面还有很多故事,但是出于对他人隐私的尊重以及独善其身的想法,我忍住了自己的好奇心,等她吃完后帮她把箱子抬上车。我们在门口最后一次道别,我目送着她白色的轿车消失在茫茫雪色中。

 

屋里只剩下我一个人,壁炉里火烧得正旺,暖融融的空气让人手脚灵活,我看客厅窗台上装饰着几瓶漂亮的玻璃百合,便走过去拿起一瓶想拿到楼上卧室里。结果我的毛衣勾住了一支玻璃百合的花瓣,一转身就把剩下的几瓶全带到地上,噼里啪啦,晶莹剔透的花瓣在木地板上碎成百片。

 

等把仅存的一瓶放进卧室,我肉疼地开始打扫客厅里的狼藉。最后有一块玻璃卡在两块木条的夹缝中,我找了把黄油刀开始撬那块玻璃。撬了半天,我终于把玻璃撬出来了,但是我把地板也撬起来了。看着地上的木头,我想把Friday叫回来退款。我满腹牢骚地拿着木头想塞回去,却在木头原来的位置之下看到了一本书的书脊。

 

我怀着可能被虫子咬的恐惧,伸手把书拎了出来。事实证明我的担心毫无必要,书看起来干净整洁,只有些岁月带来的磨损,我翻开硬皮书面,第一页是泛黄的空白纸,右下角有一个飘逸的签名,‘Jarvis’,我这时意识到,这不是一本书,而是一本笔记。

 

我本想打电话给Friday,但不知为何,我的好奇心让我先坐在原地翻动起了这本不属于我的笔记。

 

“…我并不想把这本当做日记,因为我知道我不会每天都写点什么。这本笔记,我每次想起你的时候才会翻开记录下来,所以可能我每时每刻都想你,那我就会一连写下几篇,可能我要隔好几天才突然想你,那我再次提笔时会迟疑好久。

 

现在是夏天,从我的办公室看出去正好能看到公共绿地,新生们喜欢躺在那里的草坪上,阳光穿过绿得亮眼的密叶,我忽然想起了初中的时候,一切都那么像,温暖的气温,刺眼的阳光,少年人之间无忧无虑的时光。

 

我记不得我们具体究竟是怎么认识的,但我想应该是你先找到我的,因为你就像太阳,永远不吝于向别人散发光与热,而我就像头一次见到光的夜行生物,无法自拔地被你吸引,甘愿放弃一切以换取一丝热量,只要一丝,我便能用它撑过整个寒夜。

 

贾维斯是孤儿,从小生活在西海岸的一家福利院里,随后被一对不爱他的夫妇收养了。他名义上的母亲是一位医生,父亲则是工程师,高收入不仅给他们带来优渥的生活,也让他们能将自己的孩子送进当地最好的私立中学——一所男子中学。

 

七年级的生活对于贾维斯来说就像一个布满灰尘与蜘蛛网的走廊,他并不试图回忆,也没有什么值得回忆的,上课、考试,吃饭…他成绩不差,不调皮,但也不出头或是被欺凌,简而言之就是平凡到没有什么值得去关注的。实际上,他前十几年的人生对他而言都没什么意义,他要做的就是扮演好一个乖孩子的角色,唯有在遇见托尼之后的时光,才算真正活过。

 

八年级等他回过神来,他早已和托尼的朋友们玩到一处了。贾维斯记不得托尼是怎么来到自己身边的,七年级时毫无印象,八年级时突然跳入他的世界,从此记忆里全是他们在一起闪着光金子般的日子。史蒂夫、克林顿,班纳是托尼的朋友,也是贾维斯的同班同学,他们总是混在一起,但是托尼热衷于物理,而贾维斯恰好是少数几个同样热爱物理的人,因此贾维斯与托尼之间总有几分别人比不上的亲密。而他也很享受这样的亲呢,在那时,他还不明白自己对托尼有多么绝望的向往。

 

“我真的不想去听那个什么文学大师的讲座…”托尼盯着电影院的海报低声咕哝,他不喜欢文学,这个系列的讲座只是被家长压着头去参加的。

 

贾维斯听到了他的话,心里忽然涌上一股奇怪的冲动。他对文学说不上喜爱或讨厌,参加这个讲座只不过是为了成绩单能拿A。贾维斯看了看海报,试探性地问道,“那我们逃了讲座去看电影怎么样?”

 

托尼抿起嘴没有回答,但是贾维斯能看出他动心了。蜜色皮肤上微微蹙起的眉毛,颤动睫毛下灵动的眼珠,以及微翕的鼻翼,贾维斯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观察到这些细节,但他知道怎么最大化地利用条件达到自己的目的。金发个子微高的男孩朝棕发男孩走近两步,他侧首贴着对方的耳朵,“我们可以在去讲座的路上偷偷跑掉,看完电影再回大厅里躲着,等到结束的时间和大家一起出来。”

 

“可…可是…”托尼平时喜欢出尽风头,但从来都是在规矩内肆意而不妄为。

 

贾维斯看出了他的犹豫,也不急,伸手拉住他的手,松松地扣住托尼温热的手指,大拇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对方的拇指,无意识地诱惑道,“没关系,电影一直到月底才下架,我们今天先去听讲座吧。下次再说也可以。”

 

托尼再看了一眼电影院的巨幅海报,握住贾维斯的手,兴奋地说,“好,我们下周翘了讲座来看!”他眼里满是能看到喜欢的明星的激动,丝毫没注意到身边的人眼底莫名的情绪。

 

贾维斯的父母不爱他,他们并不是有怪癖或者虐待,只是单纯的不爱他而已。父亲需要的不是一个孩子,他要的只是一个能标榜自己是个好父亲的象征罢了,在他眼中,贾维斯只要成绩好听话就够了,其余的他不在乎,毕竟,谁会去在乎一个物品呢?而母亲则更简单了,她作为主任医师,面临的压力极大,贾维斯只要扮演好一个倾听者的角色,听着她对同僚、病人、院长和社会源源不断的恶毒谩骂就行了。于是,当贾维斯告诉他们自己下周不想听讲座,想去看电影,他们不出意外地同意了。而且在得知对方是托尼时,更没有反对。

 

“我们这样真的好吗?”坐在黑漆漆的电影院里,托尼仍有些不安地问,他从来没有这么明目张胆地背着父母出来过,即使是柔软的靠椅也让他如坐针毡。

 

贾维斯坐下后闭上眼睛了一会儿,现在再睁开已经适应不少,能看清身边人脸上的不安。他下意识地抬手像逗弄小狗般挠了挠对方的下巴,温暖光滑的触感让他不想移开手,“没事的,不会被人发现的。你还不相信我吗?”

 

托尼没有管抚弄着自己脖颈的手,转过来用湿漉漉的眼睛望着贾维斯,鼻腔里缓缓发出一声软软的‘嗯’。那近乎撒娇般的声音让贾维斯下意识屏住呼吸,他僵硬地收回手,几乎为对方给予的信任而愧疚。然而他没有,贾维斯不知道自己的冷漠到畸形的性格是从何而来,他只知道这已经深入骨血,难以改变。

 

整场电影下来,贾维斯基本什么也没记住,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托尼。看他熠熠生辉的眼睛,情不自禁前倾的身体,还有随情节发展而屏息的样子。贾维斯轻轻地把手搭在托尼的手背上,感受着手掌下光滑紧致的皮肤,见身侧棕发少年依旧沉浸在电影中,便大胆地握住了他的手,直到结束也未分开。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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