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libate

Lifeline（13）【贾尼】

Tony绷紧了下颔，即便九头蛇的疯狂他早已领教过，他依然期待着Jarvis不用面对那么残酷的情况，他现在只能祈祷育空的暴风雪可以再猛烈一些，让九头蛇杀手的清扫再迟一些。Jarvis似乎并未察觉事态的严重，温和的嗓音慢慢传来。

[Sir,又是这个佐拉博士，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我的命运终将是遇见他。不过我觉得，我没在这份'非理性和攻击性'的名单上是个好消息。]

电子屏幕微亮的光照不清Tony脸上的神情，他轻轻地问道，“这算哪门子的好消息？”

含着笑意的声音就着电波来到Tony耳中，
[起码，我不会伤到您啊。]

这句话好像一把钥匙，悄悄地把他心里一直锁着的东西放了出来，顺着奔涌的血液来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躁动不安地叫嚣着，沸腾着。

[但是，Sir，清扫是什么意思？听上去很……麻烦。您觉得是九头蛇正在派人来清楚剩下的他们……剩下的我吗？]

Tony给了Jarvis肯定的回答，如果不让Jarvis充分了解自己要面对的情况，他的处境只会更危险。末了，Tony又补充了一句，“Jar，你应该可以把那个数据盘插到电脑里试一试。”

[好的，Sir，希望它不会被退出。]

浓厚云层终于暂时从月亮旁离开，月光照在战甲上就像厚重的霜华。Tony向下望去，暗潮就在他身下涌动，起伏的海面将月光割裂成跳动的碎片，他飞到哪里他的影子就会在哪里遮住这些亮光。电子设备运转的嗡嗡声不断传来，Jarvis的呼吸声稍稍加快了一些。

[拜托，快打开啊…]

听到Jarvis的咕哝，Tony不由地回了句嘴，“Jar，虽然这很教人激动，但你也不要这么没耐性吧。”

[抱歉，Sir……啊，终于打开了。]

毫无诚意的道歉Tony也不打算和他计较了，毕竟先看看数据盘里的东西才是当务之急，“所以，你找到什么了吗？”

[是的。Sir，有整个实验基地的电子地图，我终于可以脱离靠运气和本能到处乱跑的情况了。]

Tony挑起眉毛，等待着Jarvis的下文。

[从地图来看，这个地方只有一个出口，除非我突然顿悟了作为一种没有翅膀的生物怎么可以飞出去。]

Jarvis不合时宜的幽默感让Tony无可奈何地笑了起来，他问道，“那么你现在确定接下来要往哪里走了吗？”

[嗯，我要进入实验区的主楼，就在这个中继站的东北面。我来看一下第二份文件是什么。]

Jarvis打开文件的时候，Tony被Friday提醒他该进行快眼动睡眠活动了。Tony看着'快眼动睡眠活动'这几个字感到一阵无语，也许他应该给Friday录入一个不同情况下词语使用说明的程序。

[Sir,第二份文件是用来'追踪样本'的追踪系统的操作手册。该死的！冬兵之前说的是对的，九头蛇在样本手臂里植入了追踪芯片！]

Tony脸色马上阴沉了下来，他说，“Jar，现在可能是因为暴风雪的缘故阻碍了信号的追踪，一旦天气好转你就会被九头蛇定位。文件里还提到什么吗？”

[Sir,里面还有一份技术图表显示手臂被植入芯片的部位，我找到我的了。]

[真是没有想到我会做和冬兵一样的选择。我必须把芯片拿出来。]

没有多言，Tony只是提醒Jarvis要在拿出芯片后砸碎它。

[我去浴室了，我好了会叫您。]

[Jarvis繁忙]

阖上酸涩的双眼，Tony将Mark的操控权交给Friday，他调暗光线，任由黑暗将自己包裹，回响在战甲里的呼吸声像极了潮水翻涌的声音。在意识快要沉睡时，一阵熟悉的电子音唤醒了Tony，不情愿地睁开眼，Tony含糊不清地说到，“Jar，你还好吗？”

[Sir，好了。我的血弄得浴室里到处都是，但是我把芯片取出来了。

先找到它在的位置，然后用刀划开，在用手把它扯出来。说起来，在我取芯片的时候，我的皮肤，肌肉看起来都和常人没什么区别，直到我摸到那些在我手臂里的导线。

一开始感觉很奇怪，然后我没心思去奇怪了，我感到了一种钻心的疼，不是简单的伤口疼痛，而像是烈火灼烧，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痛到极点的时候有一种我的灵魂和肉体分离的感觉，最终这种痛楚消弭，留下一种麻木的疼。]

过于生动的描述令Tony想起了他曾经受过的伤，他放缓语气，“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

[Sir,我的手臂好疼。]

带着委屈的声音令Tony心一软，在他意识到之前嘴里早就说了一堆话来安慰Jarvis了。

[Sir，谢谢您，我好多了。]

温柔的声线敲打在Tony的耳膜上，他紧紧地闭上眼，仿佛这么做就可以无视那声音带给他的悸动。

[Sir，我想，要是…我知道我只是在胡思乱想，万一这个数据盘是有人故意放在那里的呢？如果是有人希望我来发现它呢？]

若是别人说出这样的话，Tony一定会狠狠嘲笑他的自以为是和被害妄想症，可现在对手是九头蛇，他不得不慎重考虑。几番斟酌后，Tony终于开口，“我觉得，这个想法还是值得探究一下的。也许数据盘里会有隐藏的信息。”

Jarvis简短的回答Tony后开始检查数据盘了。约莫几分钟Jarvis就传来了消息。

[Sir,这比我想像的容易，里面有一份单独的文件，叫做'给J.A.R.V.I.S.'。上面只是说：

'当你准备好的时候，来找我。'

签名是'Z.'。]

“应该是佐拉留下的。比起威胁这更像一个邀请。你可能是红骷髅最终的载体。Jar，我不确定我能不能救得了你。我怕我到的时候已经太迟了，或者，我根本就找不到你。如果我没有一直让你找九头蛇的信息，你的处境会不会比现在要好？”Tony不想放手，可他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目前为止所做一切究竟对不对。他本不该把这些告诉Jarvis的，可他克制不住自己。

Jarvis的呼吸声依然规律而平稳，丝毫没有被Tony的话影响到。静默良久，他开口。

[Sir,您不用这样想。如果没有遇上您我可能早就丧生在冰天雪地里了。没有您，我撑不到现在。我早已活得比我想象中要长了，和您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我多得的生命，您无需那样想。况且，寻找九头蛇的信息也是我探寻我究竟从何而来的必须之事，您无需愧疚。]

Tony没有回答。

[Sir，今天已经够长了，您需要休息一下了。晚安。]

[Jarvis繁忙]

许久之后，一句晚安终是出现在了战甲内。

TBC.

妮妮和老贾终于可以睡觉了…
啊哈我来了，其实，干什么都不想学习……